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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王润身:教师节忆恩师,我的快乐与不快乐
  • 信息来源:
  • 日期: 2016-09-10
  • 浏览量: 1,643 次

昨天和十名年轻质量工作者座谈,有一位品管部经理提议,明天是教师节,大家一齐起立,祝王老师节日快乐!我才想起,啊!明天又是教师节了!

从我五周岁上学,二十二周岁大学毕业,至今已五十一个年头了。我的小学、中学、大学老师基本都已作古,但仍常常想起他们,甚至有时做梦也会梦见昔日的老师。

小学的老师有点印象模糊了。最难忘的有初中、高中、大学的老师。我求学时的初中,在当地也算是一所名校。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姓丁,其古文水平至今令我叹服。一首古诗,到他口中,如同诗歌,平仄之声,一丝不差,记性又出奇的好。数学老师姓孔,他可把枯燥的数学讲得如同故事般地妙趣横生,我也是从那时候爱上了数学。小孩子顽皮,我上课经常做小动作。譬如把小电珠融化后夹块玻璃做成可放在手心里的小“显微镜”,假装捂着眼睛,用“显微镜”看妈妈隔夜淘米水中的“小虫虫”。数学老师发现后,把我的手扒开,没有一句责备,反而仔细研究起来,家访时对我母亲说“汝子可教,你要培养他读大学,将来必成大器”。母亲听其劝说,宁可让我姐姐、弟弟不上大学,在父亲长期失业的情况下,靠双手为人洗衣服,打毛线衫,省下钱来,千方百计让我读了高中,又上了大学。可惜,我这个年级的初中老师在反右派时,基本上都被打成“右派”,每当这些“右派”在劳动改造后被押着过街时,我母亲总是让我等在家门口,手里提个竹篮,里面是母亲自制的“芡实糕”,据说是可补充营养的。见到我的“右派”老师过来,忙赶上去一人两块。后来被人告发到派出所。派出所的警察来找我母亲,告知不许这样做。我母亲头也不抬,只是冷冷地回答:“我只知道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”。由于我母亲是解放初期的“拥军支前”模范,县长亲自为她披红戴过花的,派出所警察也没有办法,摇摇头走了。八十年代,我在火车站上遇见一位满头白发,清瞿瘦削的老人,很是面熟,上前一看,竟是初中时代的历史老师,姓陈,也是被打成“右派”的。说起当年被划为右派原因,竟是因为与教导主任吵了一架,又不肯写检讨之故。荒唐得令人无语。

我唸高中比别人少半年。因当时家里实在太穷,连吃饭都是问题。本来当地一位名中医已答应收我为徒弟,但卫生局审查时,发现我未滿16岁,没有批准。刚巧有个中学招春季班,两年半毕业,父母亲咬咬牙,让我去了。那个学校里校长很“左”,老师们都很怕他,尤其对一位曾在反右派时划为“中右”的化学老师,更是凶恶。这位化学老帅是位中年女教师,上课很好,学生也很喜欢,但老是挨校长恶训。有一次下课后,我有道化学题弄不明白,刚想去她教师室请教,不料只见她一人凄凄地在哭,那么伤心,那么无助。我不知应怎么劝她,呆呆地站在门口,好久好久,我才轻声地“老师,你不是坏人,是好人,同学们都知道的”。那老师听了,抬起头来,泪如雨下。

后来又上了大学,又遇见了我一生难忘的恩师,在实验室里当“教辅”的著名右派教授。是他,教会我治学的方法;是他,让我知道做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,使我有了一点真才实学,尤其是基础理论。

再后来,就是我自己当老师了。1979年从外地来嘉兴,举目无亲,太太原在杭州一家大型企业科室工作,但因当时解决夫妻分居非常困难,我又不肯求人,她工作一直调不过来,孩子又小。实在无法,刚巧有家毛纺厂需要一名扫地清洁工,为了家庭团聚,她宁可到嘉兴来扫地扫厕所,直到扫成“先进工作者”,再被调到科室。为了补贴家用,我先去职工夜校上“企业管理”课,每节课八角钱。当时市总工会的“企业管理”班被戏称为“黄埔军校”,都是企业高中层管理者来听课,结业后不少都到政府机关升了官。上课上得有点名气了,正好嘉兴电大也开了“企业管理”专业,又邀请我去讲课。那时,电大也有毕业论文答辩,我又被委任为毕业论文指导与答辨小组组长。1983年,原国家经委组织全国国有大中型企业厂长统考,考前培训,我再次作为嘉兴市的“企业管理”主讲教师。这些厂长学生都很喜欢听我的课,弄得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也知道了,于是就调到了市经委,由于人为的“没编制”,也就导致了市质协的诞生。

平心而论,那时候的“学生”还是很有点传统尊师观念的。就像现在巿质协的顾问,民丰集团的老副厂长孙鸿斌,毛纺总厂的老副厂长谷祝泰,尽管他们当时的职务比我高,年龄比我大,但因为做过我的学生,几十年来都对我很尊重,直到现在,还是王老师,王老师的。这种传统美德现在已是罕见了。

当领导时,也抓过质量管理学习,亲自上课,常常不自觉地把下级视同子女,希望他们有知识,要学好。可惜,在腐败分子迫害我时,好几个“学生”为了升官当了帮凶。从此,我也开始知道,口口声声讲:“教会了我们做人做事道理”的那些表白,很多也是应景儿的词。

离开领导岗位已十六年了,我的主要工作除学术研究外,就是上课。如果连中国质协请我上课算起,这十六年来,我在各地的学生也已成千上万了。用“桃李滿天下”来形容也不为过。有不少学生进步很快,这对我而言,是最大的安慰。就像昨天虽然人还很虚弱,但见了这些“争气”的学生,我打心底里高兴。有时候在全市QCC成果发表大会上听到我的学生们的一些精彩点评时,心里像吃了蜜糖似的。

现在的社会,过于现实。我早就不奢望我的学生们能做到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”了。只希望我的学生们能始终保持做人的良知,别见利忘义,别为了讨好上级,谋取个人眼前利益而失去做人做学问的原则。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做人做得被别人从内心瞧不起。而实际上,这些事还是会发生,我常常为之痛心疾首。而我知道,这些“学生”绝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愧疚,正应了“良心多少钱一斤”那句话。

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。我这几十年的老师做得尽心尽力而又並不太成功。因此,教师节对我,既有快乐,又感到实在快乐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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